见过如此纯净的眸子，黑白分明，像是两颗宝石。

听到洪熙禅师询问她，颜太真想了想，回道：“姬天命无论是在丹术，还是在修为上，都远超这个时代的年轻一辈，甚至连老一辈也有不如，但是……他太过心高气傲，自有些不知天高地厚，若是能渡此劫，必是不属于丹盟任何一代盟主的人物！”

“施主高见。”

洪熙禅师笑着道，“此意便是认为，千夜施主乃姬天命之大劫？”

“其实禅师早就看出来了，又何必多此一问！”

颜太真平静道。

“贫僧确实看出了一些门道，不过，贫僧所看到的正好与太真道友相反！”洪熙禅师说道。

“哦？”

颜太真意外的看着他，道，“敢问禅师高见？”

“观二人之气相，姬天命五气朝元，气运浓厚，且延绵不绝，自古以来，此等人物皆是真龙天子！”

洪熙禅师说道，“反观千夜施主，看似强势，甚至隐隐间压过姬天命一头，但他锋芒过盛，有违天道，虽有一道鸿运加持，却不得延续，若不静下心来修持大道，必将夭折！”

颜太真怔怔的看着洪熙禅师，如果不是亲耳听到，她甚至怀疑这是不是洪熙禅师说出来的话。

但她仔细一想，却觉得洪熙禅师的话非常有道理，姬天命的气运确实延绵不绝，看似有损，却不伤本源！

可易阡陌不一样，他的气运像是无源之水凭空而来，其身上隐藏着诸多奥秘！

自古出身微末者，能走到他这一步，只此一人，他或许是龙，但他不是真龙，他是蛟龙！

回想起易阡陌给她的印象，颜太真不再像此前那么自信了。

洪熙禅师话里有话，他的对手是眼前的姬天命没错，但也不是！

他的对手，是姬天命背后的东西，是那延绵不绝的气运，是天道循环之下，给予他的真龙之命！

与姬天命斗，其实也是跟他背后的天斗。

洪熙禅师的意思简单直白的说，易阡陌可以斗得过姬天命，但他斗不过姬天命背后的天。

今日赢，那来日易阡陌便会遭遇更大劫数，而在这劫数下，易阡陌会粉身碎骨，但姬天命若是不死，那他便会蜕变为真龙！

“也许，他走的路跟我们都不一样！”

颜太真回道。

洪熙禅师微微一笑，没有说话，这让颜太真觉得自己这句话，不过是在安慰自己而已。

与天斗，说起来容易，逆天改命，说起来简单，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