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依然不悦饮了两口酒之后才稍缓了些。
殿中几位宰执皆在皆命座、赐酒。
又有一众官员或站或坐也比朝会时随意了些。
隐隐竟还听到了蛐蛐的叫声似乎是从贾似道袖子里传出来的。
赵昀也不在意甚至与贾似道对视了一眼君臣相视露出会意的眼神。
但目光扫过谢方叔时又带上了些许埋怨。
说实话今日受了这样大的气赵昀没给谢方叔摆脸还赐了座位与酒食已算是很大气了。
即位三十二年赵昀何事未见过?又岂会看不清这些臣子在想什么?
若说洪天锡受谢方叔指使、追查苏州侵田案他信;若说洪天锡受谢方叔指使、挂印而去且大骂天子他不信。
谢方叔若那么蠢他岂会任其为相?
气的无非是谢方叔没完没了地闹将这朝堂闹得鸡飞狗跳不得安生。还识人不明找了洪天锡这等不堪大任的蠢货害得他颜面扫地。
天子拟了旨、开了大朝结果一个臣子挂印而去?
越想越想火大!
但赵昀并不打算重惩谢方叔。
忠直之臣、贤良嘛用起来就是这样惹人烦!非常惹人烦!绝不会如董宋臣等人贴心顺意。
但朝堂上需要贤良再烦也得忍着这是天子为社稷计该有的隐忍……
“依臣所见自陛下登基灭金雪耻、澄清吏治故而洪天锡这等阅历浅薄之辈遂有过高期盼却忽视家国数百年积弊方有今日之事与左相无关御使不该弹劾左相。”贾似道开口说道。
赵昀淡淡道:“朕何曾迁怒谢卿?御史弹劾朕还未批复。”
“是西南边患之际朝中实不宜再朋党攻讦应以国事为重才是。不如苏州民田案换一个人去查?”
“师宪认为谁可当此重任?”
贾似道应道:“臣举荐秘阁修撰留梦炎此人是甲辰科状元素有才智。”
赵昀道:“可拟诏。”
“是。”
所有人都知道这事就到此为止了留梦炎是贾似道的人只会将这事做到让官家满意既不必闹大。
对这个结果谢方叔心中微叹丁大全微微一笑。
贾似道又道:“臣以为宫门题字一案无伤大雅应命临安府停止追查以免惊扰百姓也可彰显陛下气度。”
“可。”
显然贾似道已完全切中了赵昀心意简单而言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