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儿，吃饭。”纪晓芙抢先一步，在杨逍落筷前将菜夹走，放到雁儿碗中，“雁儿多吃一点，才会身体好，长高高。”

杨逍一愣，见纪晓芙看都没看自己一眼，知她被自己点破，有些恼羞成怒，顿时尴尬地搔搔鬓角，又揉了揉耳朵，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少有与女子相处的经验，唯一熟识的女子紫衫龙王也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强硬性格，有什么打一架便是。这会儿惹恼了纪晓芙，人家女孩子不理他，他反倒是手足无措了。

雁儿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见纪晓芙为自己布菜，顺势送上一个乖巧的笑容。

小孩子的目光澄澈，笑容甜美，看得纪晓芙的心都跟着化成一滩水，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杨逍偏头看着这一幕，唇角微微勾起，眼神温柔。

五年后。

长安城内街道繁华，沿街的商贩和卖艺的人看得人眼花缭乱。而在最为龙蛇混杂的市集一角，有人却面临着极为尴尬的境地。

“不过是个只会勾人的狐狸精……”双手叉腰的女人带了一群人堵在买菜的集口处。

“你误会了，吴大哥昨日是好心帮忙……”

纪晓芙想解释，却被她打断：“行了吧，谁不知道你啊，不知道被谁搞大了肚子，躲在这里生下孩子还不安生，这周围的人还有谁不知道你啊？惯会勾人的狐媚子！”

同样是粗布衣裳，穿在纪晓芙身上，却分毫不掩她清丽脱俗的气质，女人看得生气，随手将面前的菜叶子丢到纪晓芙身上：“不知廉耻！”

“不许你骂我娘！”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从纪晓芙身后钻出来，瞪着她。

“不悔，回来！”纪晓芙一把拉她，将人挡在身后。

“骂她？我还骂你呢！一个父不详的野种，也不知道是这狐狸精和哪个汉子偷生的？”

这话太过粗鄙，纪晓芙皱着眉，捂住不悔的耳朵，直视着眼前面目狰狞的妇人。

“请你自重。”

那眼神太过犀利，像是能看穿人心的丑恶，全然不见之前柔弱的气质，看得人一愣。那妇人没了言语，跟着起哄的人群也不敢阻拦，眼睁睁看着纪晓芙拉着女儿离去。

待回过神来，那妇人只得站在原地骂道：“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个贱人罢了！”

隐藏在街角一个长相普通的男子眼神微黯，深深看了那口出恶言的女人一眼，转身消失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