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斯乾目光阴狠,“当面临生与死的后果,仇蟒绝对把全部罪错推到华子头上,择出自己。”
他审视我,面容一寸寸冷却,“究竟是仇蟒保他,还是你不舍得他死。”
我没回应。
冯斯乾这一刻吻住我,我猝不及防,有些呆滞,他唇齿间的烟草味灌满我口腔,舌尖像吸铁石一般凶悍强势的力量,我回过神,用力咬破他唇。
他抽离,舔掉嘴角的血丝,“韩卿,你果然变心了。”
我手背蹭掉属于他的气味,“我无法忍受你吻孟绮云,再吻我。”
“是吗。”他脸上满是寒意,“你呢,你这张诱惑男人的红唇,吻过多少人。”
我推开冯斯乾,扭头走出女厕,在一堵墙的角落撞上林宗易,他指间衔着烟,站在那默不作声抽着。
我才发觉他换了烟,竟然和冯斯乾是同一个牌子,典藏版的黄鹤楼。
我头皮一麻,“宗易——”
房梁的吊灯被过堂风吹得摇摇欲坠,林宗易吸了一大口烟,戳灭在墙上,“怎么这么久。”
我随手整理凌乱的长发,“我拉肚子。”
他笑着靠近我,“背着我偷吃什么了。”
说者无心,听者心虚,我心不在焉,“着凉了。”
这时虚掩的门缝下溢出一抹男人身影,灯在晃,影子也轻微晃动,颀长挺拔,像一棵苍劲的松柏。
林宗易盯着那一处,神色讳莫如深。
我有些紧张,挽住他胳膊,“宗易,不走吗?”
他打量我,一如既往镇定,笑了一声,“女厕有男人?”
我脸煞白,“我在女厕洗手,没注意格子间,哪来的男人啊。”
林宗易又看过去,眼底依然含着笑,“是吗。”他迈步,径直走向女厕,我大喊,“宗易!”
他驻足。
我冒出一身冷汗,“我们先回包厢,别耽误了蟒叔交待的任务。”
林宗易背对我,语气波澜不惊,“邹毅和我打过招呼,他临时有急事,撤了。”
该死的邹毅,紧要关头摆了我一道。
林宗易伸出手,扼住门把,我正要扑上去阻止,女厕大门骤然从里面推开,他敏捷侧身,躲开突如其来的撞击。
冯斯乾逆光而立,炽白的一束光笼罩在他身躯,明亮又不真实,他们四目相视。
他语调带笑,“华子,又让你逃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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