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家家中养了几头种牛,种马,还有种猪。十里八村,谁家的牲口需要配崽,家家户户便牵着自家的母牲口,去跟那付家养的种儿们交配。
付博文他爹每次从中赚取两块大洋,有时他也做从中牵线搭桥的事儿,不过牵的也都是牲口的线,他爹还会一些最基础的兽医。比如谁家骡子马难产,付博文他爹便背着医药包胸赳赳,气昂昂的去接产。
说实话,给畜生配种这活计儿在俺们兴安镇属实是蛮丢人的事儿,干这活的人便也没人瞧得起。
但是这丢人的不入流的行当,偏偏却倒是蛮赚钱。付博文他爹没给自己挣一身好名声,倒是给自己家里挣了连排的三间大院子,也是前有房,后有地,家底儿撺的倒实在殷实。
但不管咋说,付博文就是配不上银锁,银锁模样生的不算绝美,但起码也是耐看,圆圆脸,肉嘟嘟的,身材紧实肉感。
在这遍地都是柴火棒身材的娘们儿堆里,银锁被严达供养的白白胖胖,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子孙娘娘相,更何况她还是俺严达的心尖尖,眼窝窝呢!付博文对她起心思,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只不过这种事儿只有俺们几个娃子心里明白,付博文却不说破,银锁也并不懂得这些。
付博文笑嘻嘻的把银锁手中的竹筐揽在怀里,然后将其抱在胸前,裹得死死。
银锁便上前挽住我的胳膊,因为我身材瘦,年就比她小三岁。银锁足足高我半头,比我壮了一圈。
她挽着我的手,就好似把我架在了半空一般,我这一路都是被她拖着走。
正好我们往家走时,路过南大桥胡同。那胡同正巧就是私塾曲先生家的住处,付博文便当中提议。
“既然咱们路过这儿,应该去先生家瞧一瞧!先生家的夫人今天生产,怎么说咱们也应该进门儿说上两句吉祥话。”
刘午和陈伟也都说好,刘午便问:“那咱们几个人总不能空手进门吧,生产也算得上是小喜事,咱们这些当学生的,也该对先生意思意思!”
陈伟说:“我可口袋空空,我实在没有东西相送的,更没有钱,俺爹就是个石匠,俺家又不富裕!”
刘午道:“我身上也没揣钱嘞!俺爹天天卖火烧,一个火烧就赚那么一个大子,说的就跟谁家富裕一样!”
银锁看着这几个男娃你推我,我推你。她便提议。
“要不然咱们就把这一竹筐蛤蟆跟泥鳅送给曲先生吧。蛤蟆是大补的东西,泥鳅又能下奶,反正刚才的竹筐里边儿装过个囫囵的骷髅头,这蛤蟆炖出来我是不敢吃了,不如借花献佛,当个顺水人情!”
既然是银锁说的话,付博文立刻连连应和。
“我觉得银锁妹子说的对,那泥鳅下奶,产妇吃最好,更何况咱们今天捞这些东西,满打满算也就够做一顿,都不够咱们解馋塞牙缝的,不如送给曲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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