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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第圃只是轻轻一搭陶严的肩头，就发现他修习真气进展神速，不禁大为惊喜：就算什么样的练武奇才，进展也不可能有这么快吧？

他就对陶严说：你按照我教的那样，搬运一次周天。

然后伸出自己的右掌与陶严的右掌紧贴在一起，又告诫陶严说：待会我会用内息到你体内探查，你就当什么事没有，只管按照顺序一个一个穴位冥想过去，不管体内有何异状，切勿做出其他任何反应。

说完催动内息进入陶严的体内。

这次陶严就真正感觉到了真气是什么样的了，似有形实则无质，像一股醇厚的暖流在体内各处流淌，但并非像喝了冷饮或者热茶那般是有形之物。这股暖流有时候到了一些穴位和脏器，给他带来时而痒麻，时而酸软的感觉，陶严就牢记师父说的，就毫不理会，只是按照顺序冥想体内那十二处穴道。

等一个周天搬运完毕，意守丹田后，发现这股暖流居然到了自己脑部轻拂而过，然后离体消失，但就是在这一瞬间，陶严感受到了师父暗藏心底的无尽哀伤。

文第圃已经撤回右掌，在船舷边坐下，挥挥手后钱氏兄弟等都自觉退下回到船舱。

文第圃这才开口：你早就会静思冥想让你入定极快，但是你的身体内部却另有异状，非长年修炼所得，应该是不久前受过某种外力的影响，自身就具有相当于十数年的真气修为了，只是积蓄于内不知如何渲泄而已，我传授你修习之法后，自然水到渠成散于四经八脉，照你这种进度，数年之后就能赶上为师了。

陶严此时倒不甚在意自己体内的真气，却记挂着刚才感受到的师父心底深深哀伤。

文第圃能一搭上陶严的肩头就知道他修习真气的进展，但是并不能知道陶严脑海里面的所思所想，但是当两人都在运用体内真气从而内息相通后，陶严那点微乎其微的真气不足以让文第圃感受真切，但是文第圃体内的充沛真气，却能让陶严马上感受到师父心底的哀伤。

现代医学也是一样，查看身体某些部位或者内脏都要容易些，但是想进入最精密的大脑就不一样了，《超体》里面也一样，露西用手指按在韩国黑老大的额头，能找到那三袋“合成CPH4”的目的地，但是她并没能读懂黑老大已存必杀她之心，不然当时就解决他了。

陶严不明白是什么能让师父如此哀伤，以师父所能，恐怕世间能难倒他的事情不多，他就开口了：师父，徒儿刚才感觉到师父有一大伤心事，不知徒儿能否替师父分担一二。

文第圃听陶严一问，半晌没有做声，久久后叹息一声：数月前大文瘟疫再起，你师娘带着两个孩子都走了。后来我为搜集倭寇海盗的情报到了舟山，听得暮钟晨鼓，竟起了抛却尘世一切出家为僧的念头，本已剃度，奈何寺内一面壁高僧出关劝阻，所以才来到大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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