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陶严待那中年人爬上礁石后，恭恭敬敬的问道：未请教先生尊姓大名。

那中年人嘴角含笑：姓文，名第圃。字园亭。

陶严又微微行礼：见过文先生。

文第圃微微一笑：还是叫我文大叔吧，现在哪里还敢称先生。

然后问到：小兄弟尊姓大名呐？

陶严恭恭敬敬的说：小姓陶，单名一个严字。

文第圃赞道：陶严，好名字！看小兄弟气宇轩昂，一看就不是池中之物。但听口音好像不像我们浙江本地人。？

边说也学着陶严的样子，把脚下的布鞋脱下来，垫在屁股下面坐在礁石上，又招呼陶严依旧坐下。

陶严就说：我祖籍四川，从小在岭南长大，但口音未改。

文第圃说道：难怪我听小兄弟的口音带点川音，原来是这么回事。天府之国地杰人灵，小兄弟又是怎么到舟山来的？

陶严就把讲给老金叔的那套说辞又说了一遍：自己从小就在广东长大，然后就上船当水手，跟着在南洋甚至西洋到处跑了一圈。这一算就是10年过去了。说是说在跑南洋西洋的大船上当水手，实际上大多数时间都是在西洋的港口之间跑来跑去，有好多年都没有回过大文朝了。所以待人接物的礼数也不是做得很好。

文第圃就说道：难怪我觉得小兄弟言谈举止和说话做事，与这里当地人大有不同，原来如此。小小年纪有这般阅历实属难得。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漂洋过海见过世面确实了不得。那怎么又到了大港这里做搬运货物这等事呢？

陶严就说：这次跟一艘西洋大船回大文朝，没曾想在舟山外海遇上了大风浪，船只倾覆，他在海上漂流半天，幸得岛上渔民老金叔父子相救，所以流落到此。这不就到港口上打打短工，同时再谋后路。

看来文第圃是一个很会让人倾述的人，虽然他只是偶尔点一两句，就换来了陶严的滔滔不绝，说明他善于与人进行言语沟通。但是陶严看似话多，但是说的每句话都是事先编造好的，也是他想告诉别人的内容。要知道陶严可是接受过反审讯训练的。哪些可以说，哪些不能说心里有数，可以说的要怎样说出去，这些都是在脑子里面先过了一遍的。

在世人眼里，陶严这种在南洋甚至远至西洋生活这么多年，纯属生活在蛮荒之地，比起发配流放更惨。但是陶严给自己安一个“海归”身份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既能解释他在日常行为举止以及说话交流上的不合理漏洞，还能得到旁人的同情：海外蛮荒之地哪比得上我大中华泱泱大国礼仪之邦。

那时候的“海龟”不但不是一个值得骄傲的身份，反而会受人嫌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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