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蛤蟆，你如何撩，也不过地上生灵！还是一妖！”

“彼其娘之，你在老夫面前吹嘘，谁不会，你看看你模样，猪头人身，难道还是神仙啊？！”

体胖如山的猪妖愣了一下，目光扫过摊开的双掌，长嘴一合，猛地俯身朝那边石头上背负葫芦的蛤蟆大声咆哮。

“俺老猪曾经也是英俊风流，丑蛤蟆！”

腥风铺扑面，东倒西歪的蛤蟆道人，稳住身子，瞪起蟾眼迎上去。

“老夫法力未损之时，那也是仙风道骨！”

一猪一蟾贴近，四目互瞪。

陆良生放下捂过额头的手掌，失笑的看着他们。

“师父，你们.....”

听到一旁传来的声音，猪妖、蛤蟆狠狠对视一眼，俱都哼了哼，将脸偏去一侧，环抱双臂坐回去，继续看着自己的月色，两妖都搭理对方。

‘师父还是跟孩性情一样。’

陆良生笑了笑，过去劝两句，至于那边坐着的猪妖，对方口中所也不知真假，倒是更像是吹嘘。

堂堂上神仙下了凡尘，就算不是英姿威武，也不至于变成狰狞可怖的一头猪妖吧？

‘不过，他望月亮的眼神倒是不像作假。’

想到这里，陆良生脑中闪过一个想法，回到篝火旁书架，取了一张笔墨纸砚，不理会捂着书册，张头望来的道人。

回到崖边坐下，幻了酒水递去。

“赏月岂能无酒，正好又是中秋，无家人团聚，山水相逢，共饮一杯如何？”

猪刚鬣看着书生手中递来的酒杯，两根指头像是夹着一根葱接过来，倒进口中，些许水渍连他牙都打不湿，可酒香浓郁，一进嘴里便是化开，有种畅饮的错觉。

“好幻术。”

“术而已。”陆良生听他语气已经从刚才争执里缓和下来，抬起袖口遮着酒杯也是轻抿一口。

“山野赏月，独有风情，在下擅长画道，见奇色便会心痒，刚刚你见过最美的月亮，不妨来，在下将它画出来如何？”

那边，猪妖看他铺开的画卷青墨，又是灌了口酒水，也不知是有了醉意，还是真想与人话。

“其实，俺好多都是吹的，你也当不得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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