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禹非到底是个什么,值得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付出这些?!”
“你可知道,我才是你原姓直系的后人?!我的身体里留着和你同源的血!”
臧元金眉头紧皱,看着几乎称得上是癫狂的臧卿泉,那种平静的丝毫不感到惊讶的沉默,像是一把利刃,直接插在了臧卿泉的心口上。
“我自然知道。”
臧卿泉一愣。
“我自然知道你拜师前的身份,我自然知道你我二人流着同根同源的血,可那又如何?”
“师尊为了补偿于我才让你得了这样的机缘,他觉得这是补偿,对我来说,并非如此。”
臧卿泉因为自己沾了臧元金的光才能拜入宗主一脉而膈应,臧元金亦是如此。
“卿泉,从以前开始,你的存在就是老宗主插在我心口上的一根钉子,老宗主觉得这是好意,可我并不需要这般的好意。”
他许下的天道誓言,他被臧天清束缚的大半辈子,一个和他不知道差着多少辈的卿泉,能抵消多少?
“宗主若是累了,不如早些休息,明日里还有正事要做。”
说完,臧元金转身离开。
人真是两个极端,臧元金对禹非有多爱重,就对臧卿泉有多绝情冷漠。
到底是谁做错了呢?
臧卿泉看着臧元金的身影消失在厢房的门后,心里五味杂陈烦乱不堪,老宗主想补偿小徒弟的心是真的,臧元金对老宗主的怨怼也并非没有缘由。
臧天清对臧元金的仇视嫉妒似乎也有情可原,臧天清对他的报复似的养育也就完全说得通了。
难道错的是他么?
他又做错了什么?
臧卿泉着实没有想到,在他以为已经经历了最低谷最黑暗的时刻之后,还有更让他难以承受的打击等着他,就如同现在。
臧卿泉孤零零站在院子里,头顶是遮遮掩掩的绿荫,身边是末世盛夏蒸腾起来的暑气,他却只觉得自己连骨头里都冷透了。
他想不想白,也不想再想了,越是深想下去,便越发觉得自己卑微到了泥土里,便越发觉得……孤独。
就算发现禹非在潜山宗活得好好的又能怎么样呢?就算禹非有朝一日真的卷土重